你是不是每天都要纠结好多回?
纠结,或者说“两难选择”,出现在生活的方方面面。有一份统计显示,一个成年人平均每天要面对两难选择16.3次,对于少数选择困难症人群,这个数字甚至会高达40次。
有些人还专门根据“两难选择”的话题,码人吵架,做了个精彩的节目。
《奇葩说》第三季第7期,有这么一道辩题:“你和你的伴侣颜值分别是98和2,你要让自己2还是伴侣2?”大家可以重温一下那期节目(点击文末“阅读原文”),辩题非常精彩。
好辩题的诞生思路之一,就是创造完美的两难选择。
今天在这里提出另一个辩题:“你的肉体和灵魂只能是98或2,你要肉体2,还是灵魂2?”
(比起原辩题,这道题的范围更小,不仅情侣可以互相拷问,也适合单身狗们孤独思考)
最早萌生类似的想法,是小时候看《哆啦A梦》漫画,其中有一集,讲到一个“力貌智调节器”。
这个调节器会根据使用者的实际情况,给出三个调节档杆:力量、外貌、智力。三个值的总和保持不变,但你可以通过拨动档杆,自行分配三项数值的高低,某一项高些,其它就会低些。
(大雄用调节器,瞬间变大帅比)
当时我还在上初中,问了自己一个问题:如果把这东西给我用一次,我会如何分配这三项数据呢?我纠结了半天,相貌、力量、智力,哪个变少了我都受不了。最后发现:我对自己基本还是满意的,不想以损失某项数值为前提,增加另外的数值。
然而,辩论既然要置人于两难境地,那就要逼你做出痛苦(但却是唯一能接受)的抉择。所以我把这个来自《哆啦A梦》和《奇葩说》的话题极端化,变成了:
“你的肉体与灵魂只能是98和2,你要肉体2,还是灵魂2?”
先审一下题。题面里有两个概念:肉体和灵魂。肉体是什么?顾名思义,它涵盖外貌、力量、速度、身体能力等方面,很容易理解。
灵魂又是什么?既然它被拿来与“肉体”对立,那它就应该涵盖人类的一切内在指标,包括智慧、灵性、知识程度、内涵等等。
所以,这道辩题貌似简化成了“你更重视外在还是内在”……
等一下,“98”和“2”呢?当我们弄清楚概念讨论范围的同时,还要明白抉择的残酷性。这可不是好一点点和差一点点的区别,这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区别:一个几乎完美无缺,另一个近乎为零。
我曾经看过刘慈欣的一个短篇小说,情节已经没有印象,但记住了其中一个人物:这是一个从不抛头露面的企业家,财富巨万、智商极高,谈吐高雅、魅力惊人,还有高超的艺术鉴赏力。小说的漂亮女主角最后惊讶发现,这个拥有最完美头脑的男人,却是一个歪嘴斜眼、面孔生疣、鸡胸驼背、极其丑陋的侏儒。
另一个现实中的例子是大科学家霍金。据说他除了大脑堪比爱因斯坦之外,还很风趣幽默、擅长撩妹,叱咤英国所有网络聊天室,仅靠两根手指(打字)就可以让任何一个异性兴奋。与此同时,他的样貌早已被疾病摧残得不成样子。
上面举了两个肉体2、灵魂98的示例。与此相对,我们来想象肉体98、灵魂2的人。
这个人有着天神般的容颜、完美而匀称的身体线条、运动员一样的体魄。与此相对,ta有着迟钝的智力、空无一物的大脑、惊人乏味的谈吐。除了活着,差不多什么都不思考。
(注意:图片与文章无关)
这样的两种人,如果必须二选一,你选择成为哪一种呢?
(灵魂2不意味着“邪恶”,这道辩题不讨论“善恶”的道德范畴)
选择“灵魂2、肉体98”的,应该为数不少。理由可能是:肉体比较重要啊,如果我有如此完美的肉体,我会活得多么丰富,灵魂怎样根本不重要呀。
有人也许会说,我就是受不了丑,如果丑,还不如去死。
还有些聪明的答题者说,我选灵魂98肉体2,灵魂98赚钱肯定很容易,赚到钱,我就去整容,把肉体也整成98,不就得了。
总而言之,大多数人或者选肉体、或者两个都想兼顾,无论如何也不愿放弃肉体。
一个朋友说:肉体是灵魂的容器,如果肉体残缺不全,灵魂会更痛苦;与其痛苦地度过一生,不如浑浑噩噩、健健康康地活一辈子。
我问她,难道灵魂一点都不重要吗?她说,灵魂虽然重要,但如果肉体只有2,那真的接受不了。
我马上问她,那如果肉体和灵魂不是98和2,而是70和30呢?你会怎么选?
她想了想说,我选肉体70。
我问她为什么?
她说,灵魂有30,好像也够了,但如果肉体只有30,想想还是有点惨啊。
现在我发现,这道看似两难的选择,其实对于大部分人,一点也不两难。从辩论来讲,我提出的辩题无疑是失败的。但我却从此发现了所谓“两难选择”的虚伪性。很多你平时纠结的问题,根本算不得“两难”。
就好像你问我,下班之后,是去英语班上课,还是去和朋友吃饭呢?我再怎么纠结,最后也要选择吃啊!这不是两难。
如果你再问我,去吃饭是吃火锅,还是去吃麻辣小龙虾呢?恐怕这才是两难。
推而广之,再想想:美貌与诚实,是两难吗?
现实与梦想,是两难吗?
情感与理智,是两难吗?
利与义,是两难吗?
对于很多人而言,这些从来都不是两难啊。
其实,哪有那么多真正的“两难选择”呢?比如这样的问题:
你说这是两难吗?拜托,这根本和我们没啥关系,顶多算个脑洞游戏好吧。
既然问的如此走心,回答的当然也要十分用心:
(问题与己无关,答案自然不假思索)
还有些问题,看似两难,但其实在问的过程中,你自己可能就已经清楚了答案——所纠结的,无外乎如何开始行动而已。比如这个人的问题:
看到了吗?他自己觉得两难,但却已经把答题思路都写出来了。
下面这个人就很坦荡,虽然也给自己的问题打了个“两难困境”的标签,但问题的问法,效率显然高多了:
题主这么坦荡,问题指向性很强,后面的回答自然也很有针对性:
如果你经常陷入两难,却每次都走向了天平的同一边,那还不如省省精力、重新审视一下自己,至少也要做一个“丑恶”但却坦荡的人。
但如果,你已经连做出选择的力气都没有,反而总要用纠结来给自己的道德感加分,那你不仅收获不了什么道德,最后连“坦荡”都不剩了,一无所获,两头落空。
做一个纠结的“圣人”,还是做一个坦荡的庸人,如果给你这个选择,你还觉得两难吗?
(完)
彩蛋:三个“两难选择”小故事(后附选择)
1、怒目少年
一个周末的深夜,你和你暗暗喜欢的一位异性刚吃过晚饭,一起坐公车。
公车上已经没有座位,但还不至于很拥挤,你们都扶着扶手站着。
过了两站,一个穿旧军装的老大爷钻上车,左冲右突,站到一个座位跟前。
这个座位上坐着一个14、5岁左右的少年,身材瘦弱、面貌清秀,腿上抱着一个大书包,正戴着耳机玩手机。
老大爷一直看着眼前的少年,身体紧紧挤着座位。少年只是侧眼看了一下他,又继续玩起手机。
老大爷:“小伙子,给让个座好吧?”
少年似乎没听见,依旧一动不动。
老大爷却突然放开嗓门,说道:“你这年轻人,怎么素质这么差?中国将来交给你们,还能好吗?”
全车人这回都听见了,好奇地看着老大爷,少年看着老大爷,目光冰冷。
你转头看了一下你的同伴,见ta面带不悦,眉头微皱。
“你看什么看?我说错你了?”
突然,老大爷伸手打掉了少年的手机,揪住少年的衣领,大声咒骂。少年的书包掉在地上,发出“咣”的一声。
少年却仍只是对老大爷怒目相向,一语不发。
“啪!”老大爷一巴掌打在少年脸上。
少年的一只手,却悄悄插进了裤子口袋。
你感到你的同伴身体已紧绷如弓弦。你瞬间意识到,如果要有所行动,那就必须要快。
此时,你会……
2、换头疑云*
在一次惨烈的事故中,你的身体遭到了重创。除了头部之外,你的主要脏器均破损、衰竭、肢体扭曲折断,命在顷刻。
好在你家资巨富,手眼通天。靠着最先进的维持系统,你苟延残喘着。
这时你得知,世界上,只有D教授掌握了真正的屠龙之技——换头术。
也就是说,你可以得到一个崭新的身体,继续活下去。
D教授来到你面前,说:换头术的代价,是你全部的家资。并且,手术之后,出现任何后果,D教授均不负责。
你答应了。
D教授找来了两具无头尸体,作为你的备选身躯。没有更多的选择了,因为急切之间,找不到更多合适的尸体。
两具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尸体摆在你眼前。她们都死于头部受创,都一样年轻。
其中一具身躯原本属于一个农妇,骨骼粗大、关节嶙峋、大手大脚,毫无美感可言,但却百分百健康壮实,毫无瑕疵。
第二具身躯原本属于一位舞蹈演员,身材修长、腴瘦合宜,美丽得光彩夺目、浑然天成。但C博士说,这具身体的左脚有一病灶,有不小的几率,会演变成必然致命的恶疾。
你的维持系统已经支持不了多久,你必须做出选择了。
此时,你会……
*此情节来自A·别利亚耶夫《道尔教授的头颅》
3、天火之罚
你和你的爱人生活在一个豪华小区的地下停车场里——事实上,你们是这座停车场的管理员。
你们每天看着豪车出出进进、有钱人来来去去。穿着高级西装的醉汉靠着车轮痛哭,衣着入时的漂亮女人躲躲闪闪地穿行,全副武装的狗仔队埋伏许久、一拥而上。这里的好戏时常上演。
一天,你在入口处值班,你爱人在停车场深处的斗室里睡觉——刚值完夜班,ta睡的很沉。
一辆厢式货车突然出现,快速冲下斜坡,直接撞开了停车杆,冲进停车场。
“叽——”的一声尖啸,厢式货车一个急刹车,停在了停车场中间。
货车里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,指甲刮擦声,撕咬声。
“嘭”的一下,货车后仓门打开,一个血肉模糊的人掉下来。
上百只眼睛赤红发亮、拖着肉虫一样尾巴的黑灰色巨鼠,疯狂地向这个血人扑上去,每只巨鼠都有小狗那么大。黑色的后背密密层层、油光发亮,让人头皮发麻。
货车驾驶室的门也打开了,另一个人从门里骨碌出来,随后也有几十只巨鼠钻出,扑上去大咬大嚼。
惨厉的呼救声越来越弱,你已不可能救那两个人。但你还有其它事情可做。
停车场入口不远处的墙边,放着几个塑料桶,里面是汽油。给你一分钟的时间,你就可以把汽油倒出一大片,引燃汽油,烧掉车库。车库里还有不少汽车,大火将会把这里变成一片火海,巨鼠们将葬身火窟。
你突然想到了你的爱人。一分钟的时间,你也可以绕过这辆货车,跑到自己和爱人的斗室,和爱人待在一起。但若是想拉着爱人逃走,却是万万不能。
货车上的两个人很快将被巨鼠们啃噬一空,留给你选择的时间不多了。此时,你会……
在你的生命中,你有过哪些两难选择呢?
关于今天的话题,你有什么答案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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