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
一次偶尔的机会,我在公交车上看到了一位初中同学。开始,我没有叫他,我戴着口罩。
车快到站了,车速很慢。我那位同学用双手撑着靠椅背,十分吃力地站了起来。这么费劲?我没有在意。70好几的人啦,人老先老脚嘛!
忽然间,只见他从背后不显眼处,拿出一副拐杖,往嘎鸡窝一夹,动作之熟练让我瞠目。看来,我这位同学借助拐杖不是一年半载的事了。难道是高血压中风后遗症?也不像!
下车的人很多,我紧跟他后面,万一有个什么闪失,我好随时伸出援手。
“钟才有!”下车后,我叫到。
钟才有抬起头来,望着我,他旁边站着一位女的,不用说,这是他的婆婆。
我把口罩摘下来,好让我这位老同学认。过了好一会儿,他没认出来。也难怪,从学校分开都半个多世纪了。那时候都是鸡崽没离窝,绒毛鸭子没下过河啊!现在要猛地相认,还真是有点为难他了。何况,我外在变化也太大了点,一时认不出来,也在所难免。但是,我一报出名字来。他大惊道:
“哦,是雪色!”
“是,就是雪色。是六月的雪色!”我很惊喜,惊喜的原因是他叫出了我的绰号。那时,我们班男生见人一个绰号,而且后面带“色”的居多。什么“贺色”、“颜色”、“彭色”等等,不一而足。眼前站在我面前的这位同学就是“有色”。
2.
我望着“有色”那副拐杖,忆往昔的思绪嘎然而止。我迫不及待地问:
“怎么搞的,这是?”
说来话长。他说他三、四年前,那天他上街。突然一部摩托车朝他闯来,烧汽油的摩托车劲特别地大,将他从马路这边,一下摔到了马路那边。只听得“嘭”的一声响,就晕死过去了……事后,听讲有很多人帮他去追肇事者。由于逃跑的速度太快,没追上。只记得是个年轻的后生,人样子长得还帅气,大概20岁出头。
“就这样我用上了拐杖,这一用就2~3年了。是真正的残疾人了,而且是二等残疾人。”钟才有平静地述说着,丝毫也看不到半点的怨恨来。
“其他方面没有什么毛病吧?”我问。
“其他的还好!”他偏着脑袋看着我。奇怪的是,他脸上的皱纹极少。也许上天的平衡术,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,脚瘸了,脸上的皱纹就少了?
我和他互留了电话号码,加了